我要吹爆这个大大的这个文！！！文风很真实，感情很细腻，截止的恰到好处（妇联3什么的不存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语无伦次ing）

慕:

回家休息顺道回来暖一下从南极圈冷到北极圈的坑´◡`
跟隔壁牛排电击枪组真是对比鲜明

很长很长，长到好多次都想弃……算是一条完整的恋爱线，希望不要嫌弃太长
时间线：复联2到美队3
除了寡红线之外大概涉及的几条线：冬寡师徒线／Hill、Clint、May和Natasha的朋友线／Steve和Wanda的偏父女线／Vision和Wanda的友情线

警告：正剧向，画风略阴沉，不要被之前的逗比风格骗进来

纽约的立交桥一层一层的叠起来，装着人的铁盒子在上面飞驰，高温仿佛烫的地面都要和汗水一起蒸发掉，吸进肺里的空气似乎高了十几度，带着隐隐的灼烧感。
穿着普通外套裤子，带着普通的棒球帽和墨镜，Natasha推开了Stark大楼的门，冷空气扑面而来，迅速在镜片上蒙上一层水雾。
“早上好，Agent Romanoff. ”机械合成的电子女声不带感情的和她打招呼，听习惯了贾维斯的男声，这个女声还真有些不适应。
Natasha把墨镜随手挂在领口，摘了棒球帽一边简单的用手梳理弄乱的头发一边往电梯走，“早上好Friday，其他人都在吗？”
“只有Captain和Agent Clint在这里。”
电梯直接将她送上了顶层，那是训练场所在的地方，金属门自动升起，空旷的训练场尽收眼底。
原本在场内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也纷纷看过来，Natasha抬眼看去，正巧与一位同性对上了目光。
Wanda Maximoff.
那个会魔法的女孩，当初说起她时，Tony还开玩笑说这就是一个现实版的Witch，果然复联就是收集各种奇奇怪怪的是人不是人的成员，把他们所有人都搞得溃不成军的Wanda，最终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奥创事件结束后，孤身一人的Wanda被Cap带回了复联，征求了本人的意见，将她作为新一代的复仇者来培养。
但Natasha不认为Wanda适合作为一名复仇者，女孩明显连自己都顾不完全，何谈保护世界？
Wanda没想到进来的会是Natasha，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她就迅速低下了头，眼神很是复杂。
“嘿Natasha，早上好。”Sam落到她面前收了翅膀站定，笑着打了招呼，“Cap刚还念叨你怎么还没来呢。”
“我按时来了，他人呢？”Natasha耸了耸肩，特工习惯之一：时间观念极强。说是几点来就是几点来，她才没兴趣提前几分钟到。Natasha晃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金色头发的存在，看来精神领袖不在这里。
“说是去拿东西，应该很快就....诶，来了。”
话还没说完，金发蓝颜的大男孩就推开了训练场的侧门，看到Natasha脚下顿了顿，然后快步走过来，“早。”
“早。”Natasha懒洋洋的挥了挥手，手臂搭在椅背上挑眉，“找我来干什么？Hill已经是第三次抱怨我放她鸽子了。”
“训练的事，我们出去说。”Steve挥了挥手上的文件夹，Natasha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他出去。

两个人离开训练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你确定让我来吗？”Natasha低下头翻了翻女孩简单到可怜的档案，目光在那张照片上落了落，抬起头询问Steve，“我不是很熟悉这类超能力者。”
“我们都不是很熟悉，她是女孩，你教可能会方便一些。”
“那其他三个呢？”
“交给我，你只需要负责Wanda就可以了。”看到面前穿着作战服的特工挑了挑眉，Steve接着补充，“她恐怕是最麻烦的一个，资料里写的你也看到了，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尤其是她的哥哥又……Clint找过我好几次，希望多关照她一点。你知道的，我不适合开导人。”
提起那个银发男孩，Natasha也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轻轻点头，“好吧，我尽力。”
蓝眼睛的领袖看着她，纠结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说什么。Natasha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脑海中迅速的过了一遍Steve的日常表情，然后开口，“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Wanda？”Steve垂眸看着她，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之前你的那件衣服……”
“我没有不喜欢她。”Natasha很快就否认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红色的发丝随之晃了晃，“说不上喜欢，但不讨厌。以后就是同事，我知道该怎么相处。”
Steve点了点头，他丝毫不怀疑Natasha的大局观和理性，甚至说身边这位“看起来”最脆弱的同事是心理素质最强大的复仇者也不为过，所以他相信她应该可以让那个孤独的女孩尽快走出来。
推门进了训练场，四个新成员同时看了过来。
“Sam你们三位男士跟我来，Wanda，你跟着Natasha. ”
前苏联特工从Steve分配学员开始就低着头看手中Wanda的简历，一字一句的看了三遍，才注意到周围的寂静，她抬起头，看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间，明显带着紧张的女孩，合上文件夹走过去。
Wanda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神经高度紧绷的看着面前即将成为自己训练官的人。
Natasha看着女孩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但她并不介意，如果女孩不怕，她倒是会认为这个人心思深沉。所以尽量温和了语气，“我应该还没有自我介绍过，Natasha Romanoff，你可以叫我Natasha，我是神盾局的特工，以后就是你的训练官。”
“....是，Agent Romanoff.  ”Wanda乖巧的点头，目光还是有些怯怯的，不太敢抬头看她。
Natasha尽可能友善的笑了笑，也不计较女孩过于疏远的称谓，她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你的训练计划我要找时间定，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聊聊，我需要尽可能了解你的情况。”
看Wanda轻轻点头，Natasha也就公事公办的开始询问，“你试过你的能力上限吗？就是最大能发挥多少力量。”
“....没有。”Wanda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了两秒钟，感觉这么说似乎有些敷衍，就继续低着头补充，“他们....每次都要我控制更多的东西，每次都增加，但没有测试过最大量。”
Natasha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指的是对她进行实验的那些人，虽然不想揭人伤疤，但她还是决定问问，“抱歉这么问，你对那些事有阴影吗？我需要知道训练中可能会对你心理产生大幅影响的所有情况。”
不需要回答，面前的女孩身上突然沉寂下来的气息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她答案，Wanda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攥着，指节都有些发白。
红发特工沉默片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Wanda受惊一般的猛地一颤，Natasha甚至看到了她指间闪过的红光，特工收回手无奈的笑了笑，“你不喜欢别人碰？”
“....除了Pietro，他们碰我都是在做实验。”Wanda低头绞着衣角，小声的回答她的问题，“对不起，我会改的。”
“没关系，不喜欢我就不碰你。”Natasha抬起手做了个夸张的保证动作，Wanda愣了愣，但看起来神色稍稍轻松了一些。
Natasha无声的笑了笑，她向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人，既然答应了训练Wanda，她自然会尽力做到最好，让Wanda对她放下戒备是最重要的一步。
“还有，我没办法帮你学习怎么掌控能力，如你所见，我是个普通人，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Natasha突然想起要和Wanda说清楚这件事，“主要是我们当中也没有真正的超能力者，Thor不算，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给你找个专门负责这方面的训练官。”
Wanda低着头小心的嗯了一声，有些怯生生的看她。
之后Natasha也就认认真真做她的训练官，好在Wanda虽然基础很弱，但气性坚定异常，哪怕是被她摔的浑身是伤，也依旧每天都老老实实来训练。
两个人也慢慢熟悉起来，显著的变化是Wanda终于舍弃了Agent Romanoff这个太过生疏的称呼，和其他人一样直接叫Natasha。虽然Natasha依旧感觉女孩并不是很融入这个团队，但已经比一开始好了太多，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她也并不着急。

“Wanda.”
Wanda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正走进来的训练官，露出一丝笑意，“下午好Natasha.”
“下午好。”Natasha走过来，指了指训练场上今天新多出来的几个机器人，“Tony想测一下你能力的范围，所以拿机器人来试试，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攻击的吗？”
Wanda的目光落在那些金属人身上，稍稍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试一下吧，也不知道他搞的东西靠不靠谱。”Natasha后退半步，按下了机器人的操纵按钮。
Wanda盯着面前摇摇晃晃走过来的机器人，攥紧了拳，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耀眼的银发。
Pietro....Pietro.....
混沌魔法轰然炸开，将面前的十几个机器人瞬间撕碎，金属碎片飞溅开来。
Natasha完全没有预料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眼看着尖锐的金属飞过来，就下意识回身挡在Wanda身前，然后就被身后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开了几步，红光一瞬间在她身前撑起一道保护障，同时，炸开的一根金属骨骼刺进了Wanda的肩膀。
“Wanda！”事情显然超出了Natasha的掌控范围，她下意识的去护Wanda，却没想到会被女孩推开。她是受过专门训练和强化的特工，被伤着也不碍事，Wanda这种柔柔弱弱的体质，挨这一下肯定不轻。
红光一散，Natasha就扑过去扶她。Wanda一手按在肩上，皱紧了眉，咬着下唇不出声。
Natasha迅速检查了她的伤口，贯穿伤，金属碎片直接穿透了她的肩膀，血正不断的往外涌。训练官直接抱起她往医疗室赶，同时通过耳机联系Friday，“Friday，让Tony马上找医生去医务室，Wanda受伤了。”
“好的，Agent Romanoff. ”
Tony有事不在，即使在估计也不会来，但他依旧很快联系了医生，Steve接到消息也匆匆赶来。看着Wanda包扎的同时，低声询问Natasha，“怎么回事？”
“训练出了点事。”
Steve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旁边拒绝打麻药所以轻轻咬着嘴唇忍痛的女孩身上，“那就先把训练停一下吧，先养好伤要紧。”
Natasha轻轻点了点头应下，目光也落在Wanda身上，绷带上的血迹又让她想起挡在自己身前的红色能量。
Wanda明明是有自保能力的，那当时的一瞬间，女孩为什么会选择保护她？
包扎好了伤口，听完医生的嘱咐，Wanda礼貌的道了谢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训练官，关心的询问道，“刚才你受伤了吗？”
Natasha愣了愣，随即轻轻摇头。
“那就好。”Wanda松了口气，拿起旁边的外套，虽然并没有到冬天，但温度并不算高，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还是有些冷的。
“衣服上全是血，别穿了。”Natasha伸手把外套从她手中拿过来，又脱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先别穿，来回动容易碰到伤口。”
Wanda的神色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轻声道了谢，就听话回房休息了。

是夜。
Natasha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起身，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Wanda的屋外。
女孩屋子里灯是亮着的，但Natasha也并不想贸然敲门打扰，站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但被突然察觉到的一丝异样绊住了脚。

［NO！］
［你们放开她！］
［Wanda！跑！快跑！！］

“Wanda！醒醒！Wanda！！”
意识骤然从黑暗中抽离，Wanda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绿眸，带着不常见的焦急。
见她醒过来，Natasha稍稍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擦拭着Wanda额上的冷汗，轻声询问，“做噩梦了？”
Wanda恍惚间还没有从梦境中彻底脱离出来，所以也就没有听到Natasha的话，只是有些愣神儿的将目光移开，然后就看到了许多熟悉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这里，基本都是一样的状态，头发乱糟糟的，Sam头上还带着看起来像是奶油一样的白色物体，也一样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Wanda，你还好吗？”Natasha没有听到小女巫的回话，刚放下的心又有些揪起来，轻轻拍了拍Wanda的肩膀唤她。
Wanda这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手撑着床坐起身，看到屋子里满地都是散乱的东西，又看了看有些狼狈的众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我的能力又....对、对不起，我有没有伤到你们？我.....”
“Wanda，别紧张，没事，你没有伤到我们任何人。”Steve及时的安抚女孩，蓝色的眼睛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稳重而可靠，“我们是怕你出事才过来的，我保证你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别怕好吗？”
被Clint在背后轻轻撞了一下的Tony也反应过来，急忙点头附和Steve，“对啊对啊，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你就扔了几个不值钱的瓶瓶罐罐怎么可能伤的了我们。我们可是.....”
“好了，既然没事你们就回去睡吧，别在这儿干站着了。”Natasha果断的打断了Tony的长篇大论，挥手赶人。
“这里有Nat就行了，我们回去睡觉去，我还得养足精神明天陪我儿子打游戏。”Clint配合的一手扯着Sam一手拖着Tony出了门，众人也就跟着说笑着离开。
Steve看了看Wanda，走过来几步，俯身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我们都在这儿，你很安全，OK？”
Wanda感激的扯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Steve点点头离开，Natasha跟着站起身走过去，和Steve以及站在门外的众人对视一眼，就关上了房门。
Wanda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
“Hi girl， ”Natasha走近Wanda，轻轻抱住她，沉默片刻，“愿意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吗？”
Wanda沉默的低着头，许久，她慢慢抬起头，抬起手，掌心是Natasha并不陌生的红色光芒。
她下意识的想躲。
“Natasha，”Wanda的声音从耳畔传来，“trust me. ”
特工硬生生忍住了这么多年的本能反应，任由Wanda的能量进入她的脑海。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有些眼熟的地方，仔细看看，很像是九头蛇的那个基地。
一旁的床上躺着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眉眼间.....
是Wanda和Pietro！
Natasha反应过来，她是进入了Wanda的记忆中，Wanda在用这种方式回答她的问题。
但她看到的记忆并不完整，只是零零碎碎的几个片段。因为上一秒还是小孩子的双胞胎，下一秒就已经有了青年人的样子。
Natasha看到Wanda被固定着双手绑在手术台上，一支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打进她的身体，然后Wanda就开始痛苦的挣扎。
从身体反应上Natasha能判断出来她是在经历什么痛苦，剧烈的疼痛让女孩忍不住喊出了声。
离着不远就是Pietro的囚室，还被特意安了透明玻璃，让他能清楚的看到这里的一切。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Pietro在囚室里一下一下的撞在玻璃上，撞的头上都是血也丝毫不顾，喊的声嘶力竭，“Wanda！！”
Wanda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她拼尽全力侧过头，正看到一根电棍照着Pietro的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NO....”
Pietro扑倒在玻璃上，然后慢慢的滑了下去，玻璃上只留下了一道血痕。
Wanda无力的看着，泪混着血液流下来，滴在雪白的单子上。
后来Wanda就学会了忍。
哪怕是再疼，她都会咬着牙一声不吭。
Natasha看到她死死的攥住拳，指甲镶嵌进手心，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在手术台下汇成了小小的血色湖泊。
然后下了手术台，她又会强撑着笑容安抚哥哥。
Pietro怎么会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他们是双胞胎，天生就有心灵感应，Wanda受的每一分痛苦，他都同样煎熬，但他也学会了伪装，他顺从的在每次Wanda回来的时候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接着想办法开玩笑逗她笑。
然后Natasha看着他无数次在入夜之后握着Wanda的手，无声的流一夜的泪。
他们越来越强，能力也越来越熟练，与之相对的，是越来越大的实验强度，和失败后越来越可怕的惩罚。
他们想要逃。
Natasha多希望自己能回到这个时候，告诉那两个孩子，他们逃不掉的，九头蛇既然敢把他们放在这里，就一定对他们的能力有防御措施，他们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果然，子弹打中了Pietro的腿，他跌倒在地上，拼命护住怀里的Wanda，然后将她推出去，“跑！！”
Wanda被推出去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她回过身，绿色的眼睛染上了血红。
“Wanda！跑！快跑！”Pietro被按在地上，喊的声嘶力竭，“别回头！！跑！！！”
其实无论是Pietro还是Natasha，他们都知道，Wanda不可能走了，他们是一体的，她不可能抛下哥哥独自离开。
更何况，她也走不了。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射向Wanda。
那枚子弹诡异的穿过了红色的能量场，准确的钉入Wanda的心脏。
“NO！！！！”
忘记了这里只是Wanda的记忆，Natasha本能的和银发男孩同时喊了出来。
Natasha扑向了倒下去的女孩，手从女孩身上透过，她才梦醒一般的停下来，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Wanda。
Pietro疯了一样的拼命挣扎，身后的人拉不住他，狠狠的拿着棍子在他身上头上乱砸，男孩很快就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周围人这才放开，看着他一步一步爬向倒在地上的妹妹。
“Wanda....你不能死，Wanda，你不能丢下我。”Pietro一点点的挪动，手臂在满是石子的地上磨的鲜血淋漓，他碰到了Wanda，将她牢牢抱在怀里，“Wanda，我在这儿，你没事了，我在这儿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冷静下来的Natasha反应过来，那并不是一般的子弹，只是含了大量强效麻醉的麻醉弹。双胞胎是他们仅有的幸存试验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杀掉。
“这次给你们个教训，再有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挥手让身后的人拖走了双胞胎。
之后的几年，Pietro再也没有提到过逃走的问题，也绝不同意Wanda的建议，他不敢赌，不敢拿Wanda的命赌。
更何况，随着他们的能力越来越熟练，九头蛇的人也不太经常对他们采取什么强制措施了，他甚至都想过，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直到复仇者的出现。

眼前一暗，Natasha又回到了现实之中，Wanda看着她，目光中是说不出的阴冷，让Natasha恍然间觉得又见到了当初那个闯入自己记忆中的女巫。
“Wanda.....”
“我曾经恨过你们，就像你们恨我一样。”Wanda完全坐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她随着Natasha看到了那段过去，不同的是，她仿佛是重新经历了一次，“不是恨Stark，是恨你们所有人。如果没有你们，Pietro不会死，哪怕我们还在九头蛇手里，他也不会死。你们夺走了我唯一的亲人。”
Natasha沉默着看她。
“Natasha Romanoff. ”Wanda看向特工的眼睛，目光沉沉，“你也恨过我，而且是最恨的那一个，不是吗？”
“....你让我想起了我永远都不想记起的过去。”Natasha没有否认，“Wanda，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彻底击败我的人。”
“那当初，为什么不杀了我？”Wanda站起身，踩在柔软的床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Wanda的声音中有明显的哭腔，Natasha能够听出来，只是没想到她问的话，“Natasha，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红发特工有些讶异，她轻轻摇了摇头，“大家都很关心你啊。”
“不是！”Wanda突然抬起头，泪光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你是真心对我好，我能感觉到。可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我就害得、害得你.....”
为什么？
Natasha自己也这么问过，可惜想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准确的答复，她轻轻的抬手擦掉Wanda脸上的泪，放柔了声线，“大概，是因为你有许多我很羡慕却永远不可能有的东西吧，我想保护你身上的美好。”
“我身上....只有罪恶而已吧。”Wanda垂眸苦笑。
Natasha看着她，犹豫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女孩瘦弱的身子，“伤口还疼吗？”
Wanda怔了怔，下意识的摇头。
Natasha的目光落在她肩上，发现因为睡梦中的挣扎，绷带上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她轻轻皱了皱眉，“我去拿药重新包扎一下。”
整个换药的过程中，Wanda的目光久久的落在训练官身上，Natasha低着头，尽量放轻了动作给她擦药。上好药又仔细用绷带包扎好，Natasha收拾了身边的东西放到一边，“伤口不大，估计过几天就能拆绷带了。”
Wanda轻轻的嗯了一声，把手收回来。
Natasha看了看她，沉默了片刻，“当时你为什么要自己去挡？那个东西伤不到我。”
她敏锐的察觉到女孩的身体僵了僵，等了片刻才听到回答，“是我犯的错，不能连累其他人。”
我也不想你受伤。
Wanda将后半句话吞下去。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任何妄想。
“Wanda，你不能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Natasha无奈的轻叹，“你的肩膀太弱，撑不起这么多事。不介意的话，以后有事可以告诉我，我很愿意帮忙。”
窗外冷清的月光投进来，Natasha看到Wanda轻轻的笑了笑，点头，“好。”

一晃一月有余，Wanda的伤基本康复，复仇者在奥创事件之后短暂的安宁也慢慢被打破，又有些不安分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我不同意。”
Natasha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似乎漫不经心的扫过每一个人，最后把目光定在Wanda身上，“她还没有出任务的能力和资格。”
Wanda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所有的表情，训练官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Steve微微皱了眉，看看Wanda又转过头去看Natasha，“Natasha，Wanda的训练记录我看过了，她已经算是达标了。”
“我是她的负责人，她达不达标我说了算。”红发特工难得一点都不给Steve面子，手环抱在胸前看他，“要么按我的标准来，要么换人，你们随意。”
身边的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Natasha看向坐在上面的人，小女巫依旧是低着头，只是又一次攥紧了手，将原本平整的衣角攥成一团。
“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呗，这有什么好争的。”见势不对，Tony捧着咖啡打圆场，“老冰棍你也是，把新成员弄去我们还得照顾她多麻烦，别再说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其他人去就好了。”

训练场。
“Natasha. ”
红发特工发泄般的锤打着面前的沙袋，头也不回的开口，“想问什么就问吧。”
Wanda在她身后沉默了片刻，最终决定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反对我去执行任务？”
“我训练你是为了让你有保护的能力，而不是杀人的能力。”Natasha面无表情的打着沙袋，剧烈的晃动让坠着沙袋的铁链都吱吱作响，“我们这里不缺杀人犯。”
“....那你是永远都不打算让我出任务了吗？”
Natasha手上顿了顿，被反弹回来的沙袋猛地撞在拳头上，有些隐隐的钝痛蔓延开来，她停下手转头看过去。
Wanda咬了咬下唇，倔强的目光让Natasha无奈的叹了口气，脱下手上缠的布带，她走到一边擦枪，“不是。Wanda，也许是我的私心，我只是希望你不用这么早就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女孩盯着她，许久，问出了一个Natasha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问题，“你不喜欢复仇者的身份，是吗？”
微微愣了愣，两三秒后，Natasha轻笑着擦拭自己的枪，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谁想做个怪物呢？被强化被训练，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Wanda沉默许久，低声开口，“也是。”
训练官手上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到抿唇低头的女孩，遂放下手里的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多想，我不是说你，说起来恐怕你还是我们当中最正常的一个。”
年轻的女巫苦笑着看向她，手心浮出一丝红光，“正常？”
恐怕是最不正常的才对。
“正不正常不在于你的力量，而在这儿。”Natasha收回手，轻轻点在Wanda心口，“Wanda，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很善良，你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黑暗，你看得到光明也接触的到阳光，但我们不能。”
看到女孩困惑的目光，红发特工笑了笑，“你没有杀过人吧？机器人不算。”
Wanda怔了怔，仔细思考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你的手还是干净的。”Natasha轻轻握住Wanda的手温柔的展平，目光落在女孩白皙的手上。因着从小被关起来缺乏阳光的缘故，Wanda总是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连手上都是没有血色的白，“Wanda，杀人是一个人一辈子都洗不掉的痕迹，不管对错。更何况，哪儿来的对和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我不还是叛逃的间谍吗。我不想让你参加任务，就是不希望你手上沾上血，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明白吗？”
当初的“毕业仪式”，她杀了第一个人，那是曾经一起训练而没有合格的同伴，她现在还能想起那个人的眉眼，一瞬间的时间，一条命就消失在自己手里。那天之后，她做了三个月的噩梦，可是她无路可退，身后是万丈深渊。要想活着，就只能走，只能杀，为了活着，拼命杀人，直到再也不会犹豫，再也不会思考，再也不会把任何人的命当成命。所有人，都只是任务对象，这才是Black Widow应有的东西。
Natasha Romanoff就这样走了这么多年，杀了数不清的人，也几近麻木，直到Wanda突然闯入她的大脑，唤醒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曾经是恨过Wanda的，这个女孩把她藏起的伤口撕开，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如果当初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Wanda。
万幸，她没有机会。
“Wanda，善良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别轻易丢了它。”Natasha轻轻握了握女孩柔软的手心，然后松开了手。
这么多年，Natasha见过数不清的人，却甚少有像Wanda一样心善的人。她会冒着大雨蹲在地上用衣服给流浪的小猫遮雨，会把好不容易得到训练官允许而买的冰淇淋送给路边的孩子，会在遇到募捐时把自己本来就没多少的零用钱全部投进去，也会在复联里有人受伤的时候格外着急，哪怕她还没有融入进来，其他人也并未完全接受她。
就像Cap说过的，Wanda也许对整个世界都是威胁，但她一直都以最大的善意去对待这个从始至终对她都格外不公的世界，这是刻在Wanda灵魂中的东西。Natasha也确信，那个银发男孩必定是拼尽了所有的努力，给了妹妹所有的爱，才能让她在近十年的黑暗后，依旧保有一颗善良的心。
“而且，Wanda，神盾局对你并没有放下戒心，现在把你的能力暴露出来不是什么好事。”Natasha沉默片刻，还是选择把所有事都告诉她，“你越强，忌惮你的人就越多，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Wanda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心念一动，红色的能量浮现出来，“Natasha，我真的是很大的威胁吗？”
“不是。”红发特工马上否定了，“我说过了，你是什么人完全取决于你的心，能力不是你能选择的。”
“如果神盾局要抓我，你会动手吗？”
“.....不会。”
“当真？”
“当真。”

Natasha和Wanda都没想到竟然会一语成谶。
没过几天，神盾局召集大多七级以上的高级特工开会，按道理来说，Natasha是很少被要求参加这种会议的，所以这次被叫回来，她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在发现这次的话题是围绕超能力者的时候，她的这种预感就更强了。
神盾局目前可供管理的超能力者，据她所知，除开经过强化和改造的，就只有老朋友Coulson手下那个叫Skye的年轻女孩，和属于复仇者的Wanda。而Coulson和May都不在会议之列，很明显，这就是冲着Wanda来的。
“那个就是个怪物！”一个男特工提起Wanda就有些嫌弃的皱眉，轻蔑的语气，“也就伟大的美国队长还敢把她带回来，九头蛇造出来的怪胎，怎么能自由的在美国活动？出了事谁能负责？”
“笑话！”Natasha目光微冷，力道不轻的把手里的纸杯放在桌子上，“Wanda是我的人，你们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怀疑我的眼光？”
“Romanoff，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Hill见势不好急忙开口拦，Fury不在，出了事她还得负责，闲着没事惹毛了Nat，整个神盾局大楼都得拆了重建。
特工扬眉一笑，目光落在Hill身上，“不是这个意思？我耳朵不太好，就听出来了这一个意思。”
“....Nat. ”Hill有些无奈的低声唤她，同时轻轻摇了摇头。
听出她话中的恳请，Natasha蹙眉看她，沉默片刻，闭了眼睛往后靠在椅子上，直到会议结束都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挥手让其他人出去，Hill起身接了杯水放到Natasha面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Nat，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红发特工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看到好友关切的目光，她抬手按了按眉心，“只是反感他的话。”
“你很在意那个女孩。”Hill依旧盯着她的眼睛，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Why？你是特工，你们不该有交集，她不是正常人.....”
“Hill！”Natasha突然加重了语气，目光也是Hill这么多年未曾见过的不悦，“别这么说Wanda。”
“....Nat？”
“Wanda....是个很好的孩子，她不是威胁，也不是什么怪胎。”Natasha轻轻抿了抿唇，拿起面前的水杯，“抱歉Maria，我不是故意跟你吵架，别再提这件事了。”

离开神盾局总部，Natasha满怀着心事回了复联大楼，有些敷衍的和碰到的同事打了招呼，她来到Wanda房门外。
门没有关，零零碎碎的音符从屋里传来。
“你喜欢吉他？”Natasha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着女孩不熟练的摆弄那把木吉他。
Wanda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存在，现在也只是摇了摇头，不时抬头看看谱子又低下头轻轻拨几下弦，“我哥哥喜欢，我不太会。”
听到这个回答，Natasha微微蹙眉，沉默片刻走过去，在女孩身后坐下来，手臂绕过她的腰，轻轻按在Wanda的手背上。
Wanda微微怔了怔，下意识侧身看她。
“我教你。”Natasha的目光扫过曲谱，然后握着Wanda的手轻轻拨动着弦，不是很流畅的音调，但勉强可以称之为曲子。
曲谱并不长，但还没有弹完的时候，Natasha就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是女孩的泪落在上面留下的水痕，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这是我爸爸教给Pietro的，说他性子太急，学乐器可以缓缓他的急性子。”Wanda低着头，指间轻轻抚过每一根弦，“爸爸很喜欢那把吉他。”
Natasha安静的看着她，松开手起身，“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训练。”

第二天一早，Natasha就又被Hill叫到了总部，依旧是昨天的话题。
“Nat，我有件事要告诉你。”Hill东拉西扯了半天，Natasha就是不接话，她只得挑明了说，“我们需要Wanda来神盾局注册，这是必备的程序。”
“别给我打官腔。”Natasha喝了口水，并不打算跳坑，“只是注册的话你大可以去找Steve或者Tony，没必要专门把我找来。”
“....那我就直说，”Hill也并不想和她兜圈子，既然被说破了心思，也就直接坦率的开口，“Fury要求给她的能力做一个测试，可能....可能会有伤害，本来这件事不该告诉你，但昨天你的反应过于激烈，我不希望你觉得我瞒着你。”
“只是测试？”
Hill真心有时候不太喜欢和Natasha说这种话，老友太聪明，也太善于揣测人心，她的一切心思都逃不过Natasha的眼睛，“如果有必要，也会限制她的自由。”
这一句话出口，Hill就知道事情要糟，因为面前的人气息陡然一沉，原本平淡的眉眼也瞬间冷寂下来。
“你们当她是犯人吗？”
“....Nat，她不是普通人，混沌魔法的力量太强大，她实在是太危险了，神盾局不能让这么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威胁随意留在外面。”Hill有些无奈的解释，“神盾局的职责是排除对于地球有威胁的人或物，那个女孩不会是例外。”
Natasha看着她，脑海中突然滑过昨天的情景，Wanda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用尽努力想要找回属于哥哥的乐曲，她还记得当时女孩的泪眼和眼泪落在手背上灼热的温度。
“她什么都没有了Maria，她没有父母没有哥哥，复仇者毁了她的一切！”Natasha看着面前似乎突然陌生的好友，按捺不住心里莫名的烦躁，“她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你们不能放过她吗？！”
“可她是威胁！Nat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是神盾局最好的特工，你知道神盾局向来都怎么对待威胁，对Wanda我们已经是一再宽容了，你不能.....”Hill咬了咬牙，狠着心继续开口，“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你如果一定要护着她，就是在和整个神盾局作对！”
Natasha紧紧的攥着拳，努力平复着即将控制不住的怒火，几乎是咬着牙的一字一顿，“Maria Hill，你是在威胁我吗？”
“....Nat，你应该明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我不想伤害，那就只会是你。”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Hill面对过无数难缠的政客，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让她无计可施，“但也请你不要逼我，神盾局的职责你很清楚，混沌魔法是多可怕的力量你也清楚，我不想违背你的意思，但这次我真的不能顺着你，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只有这件事不行，Wanda必须被隔离起来观察，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Nat，算我拜托你，别让我为难。”Hill低声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算是为我们这十几年感情的妥协，可以吗？”
红发特工看着她，许久，猛地一拳砸在墙上，血顺着墙壁滑下来，然后她就听到自己的老朋友一字一顿的开口。
“这是为了你，不是神盾局。”
Hill知道自己赌赢了。她赌她和Natasha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抵得上那个女孩的人身自由，赌Natasha会妥协。但看着沿着红发特工指缝间滴下来的血，她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满意。她利用了她们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Nat依旧是当初那个最顶尖的特工，最忠诚的朋友，但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特工，也不仅仅是Natasha Romanoff的朋友了。
“....对不起。”
“不需要，你有你的苦衷。”Natasha伸手抽出一张纸按住指节上的伤口，“别伤她。”
“不会。”

对一整天训练官都没有出现这件事，Wanda有些奇怪，但她还是乖乖的完成了平时的训练，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试着学吉他。她有些笨拙的模仿着昨天Natasha教她的指法，恍惚间思绪又回到当时，训练官温暖的手心敷在手背上，Wanda都能感觉到她手心的薄茧。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Wanda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Clint，放下吉他起身，“怎么.....”
门外涌进来的人打断了她没有说完的话，看到那些人身上显眼的神盾局标准，Wanda有些戒备的后腿半步，指间的红光隐约闪现出来。
“....Wanda，神盾局需要带你回去做个登记，这是对超能力者的必要流程。”Clint有些心虚的解释，Hill这个时候也走进来，看向全身上下都写着警惕的Wanda，沉默片刻，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特工带她走。
“别过来！”绯色能量震开靠近她的人，Wanda退到墙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Hill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看向门外，然后Wanda就听到了很熟悉的脚步声，红发特工走进了她的视野。
“....Natasha？”Wanda惊讶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训练官，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也就被人趁机按着半跪在了地上。
Natasha站在门口，看着Wanda不敢相信的目光，紧紧抿着唇，错开了视线。
Wanda突然间明白过来，手心的红光慢慢消失，垂眸彻底放弃了反抗，任由神盾局的特工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先不用带了。”看到执行任务的特工想要给Wanda带上抑制器，Hill看了一眼Natasha，伸手拦住了他们又看向Wanda，“Wanda，我不想为难你，希望你配合一下。”
Wanda完全不看她，目光只是一直钉在Natasha身上，还差点被身后的特工推了个踉跄。
Natasha下意识想去扶，却被Wanda躲开了手，女孩看着她，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为什么？”
红发特工攥着拳，低着头不敢看她。
“带她出去。”Hill挥手让把人带出去，自己走到Natasha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谢谢。”
Natasha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Hill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到难以言说的愧疚。

Wanda被神盾局带走这件事，显然Steve和Tony都是知道的，但在晚饭这个一天中大家难得在一起的时候，两位核心却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大家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Natasha低头盯着面前的食物，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Clint不时抬头看看她，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饿，你们继续。”Natasha被他看的有些烦躁，推开椅子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餐厅，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Natasha也没有心思待在这里，直接开了车出门，漫无目的的飞驰在纽约的道路上，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神盾局总部的楼下。
坐在车里犹豫了许久，Natasha还是去推开了Fury办公室的门。
黑人局长抬起头笑，“我在等你来，Agent Romanoff. ”
“我要见她。”

前苏联特工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被铁锁束缚着手都Wanda，攥紧了拳看向Fury，“开门。”
“不行！她可是....”
“开门。”Fury摆了摆手阻止手下的话，示意他开门后，深深的看向Natasha，“Agent Romanoff，你应该知道什么不该做。”
Natasha冷哼一声，推开门几步走近Wanda，却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犹豫着伸出手，“...Wanda. ”
Wanda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人，轻轻一笑，“你终于来了。”
注意到Wanda突然变得非常疏离的目光，Natasha心里一紧，走近几步，“对不起....”
“不需要。”Wanda冷笑着看她，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链，“还有别的招数吗？这个已经快没用了。”
似乎是要证明给她看一样，Wanda的手心突然浮现出一丝红光，然后Natasha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手铐骤然缩紧，阴暗的密室里，连电弧都能看到的。
“不要！”Natasha一步上前握住Wanda的手，却被电流刺得下意识收了手后退半步，她转身近乎失控的对着Fury吼，“关了它！！”
Fury皱着眉，示意手下关掉Wanda手上带的抑制器，同时伸手锁上了门。
“Wanda！”Natasha回过身扶住Wanda，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她手腕上被电击的伤口。
Wanda急促的喘息着，抬起头看过来，原本服服帖帖的长发被弄乱，加上比平日更加苍白的脸色，让Natasha感觉她就像一个雪娃娃，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掉。
“....Wanda，何必呢？”Natasha低下头，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闪着寒光的金属上都是或新鲜或干涸的血迹，Natasha轻轻的将手铐推上去一些，映入眼帘的就是比想象中更加严重的伤口，她紧皱着眉，“明知道会疼，干嘛非要和他们对着干？”
“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花这么大力气把我抓起来？”Wanda把手从Natasha手中抽回来，笑着靠在身后的墙上，“费这么大功夫让我放松警惕，你们可真用心良苦啊，Agent Romanoff.”
Natasha呆了呆，看向Wanda的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Wanda，你就这么看我？觉得我是这种人？”
“我以为你不是。”Wanda有些嘲讽的笑，“Natasha，我从来没有这么相信过一个人，可你骗我。”
“Wanda，不是我。”Natasha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甚至带了些乞求的语气，“我没有利用你，我也没有想要抓你，只是、只是神盾局必须要排除威胁.....”
Natasha突然自己停住了，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也下意识的把Wanda归进了“威胁”的范围。她明明清楚Wanda是什么样的人，她明明知道Wanda从来不想害人，但她还是和所有人一样，把Wanda身上的混沌魔法，当作了Wanda的原罪。
“我是威胁？”听到前半句话，Wanda的目光中总算是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便被后半句话压了回去，她摇头一笑，“也对，我是个怪物。Agent Romanoff，你走吧，别再来了。”
“....Wanda，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被那些人关起来，听话，别再反抗了，等我来救你。”Natasha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轻声嘱咐，“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
Wanda沉默的看她，片刻，轻轻的笑起来，“好。”

一晃几天，和Fury的交涉并没有什么很确切是结果，这个老狐狸既不和她撕破脸，也不同意放了Wanda，总之两方就僵持下来。
Natasha斜靠在Wanda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不是没有办法逼Fury放人，只是这么久的相处，她不想真的和他闹翻，况且还牵扯着Hill。
微型蓝牙轻轻颤了颤，红发特工坐起身按下接听。
“Nat.”熟悉的声音传来，倒让她有些惊讶。
“May？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虽然心情不好，但接到许久未见老朋友的电话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Natasha带了些笑意的询问。
对面的人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Nat...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敏锐的察觉到May的不对劲儿，Natasha也不由得严肃起来，握着手机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我刚才路过会议室，看到Fury在和Maria说什么，具体的我没太听清楚，只是好像涉及到你的那个小女孩，之后Maria看起来很不高兴的出来，又有人带着二三十个特工就往地下层去了。”May自己也很纠结，作为一名特工，她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Natasha，可那个女孩和Skye差不多年纪，她不忍心看着Wanda出事，更不想看到Natasha伤心。
Natasha猛地站起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我知道了，谢谢你Malinda。”
May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Natasha快步走出去，还没来得及联系到Hill，Sam就有些慌张的跑进来，“Natasha，Wanda出事了。”

复仇者赶到神盾局的时候，Hill已经等在门口，见他们过来，快步迎上去。
“怎么回事？”Steve和Hill并排走，一边往羁押室走一边有些急切的询问。
“那个女孩似乎是失控了....”Hill话还没说完，整个神盾局总部就微微颤动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
众人神色都是一变，又加快了脚步赶往地下室。
推开门，隔着特制的窗户，所有人都看到了羁押室里的一切。神盾局的羁押室是专门造来限制异能人士的，恐怕就是Hulk来了都能扛一会儿，可是现在整个墙体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缝，随时都有炸开的危险。
Natasha的目光从进来就没有离开过屋子中央的人，她的小女孩跪在地上，手抱着头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绯红能量从她身上不断的涌出来，血一般的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Tony看着面前的一切，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转身看向Hill，“Fury当初说过不会伤害她！”
见了鬼了，他当初答应让神盾局抓Wanda只是忌惮她身上的能力，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折磨人的！
“我也想知道！”Hill也简直要抓狂，所有事情一旦牵扯到这个年轻女孩，总是一切都会瞬间偏离轨道，“我没对她怎么样！”
“Natasha！”Sam的惊呼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特工的红发在门前一闪而过。
Hill是反应最快的一个，她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被反手推了个踉跄。
“Nat！！”Hill下意识的也要跟进去，及时被身后的Clint死死抱住，她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Natasha闯进了弥漫着红光的区域，“放开我！”
“她不会有事的Maria！你不能去冒险！”Clint紧紧抱住她不放手，他相信Natasha，所以他决不能让Hill也进去冒险。
几乎是话音刚落，闯进去的红发特工就被一缕红光划过肩头，瞬间在她肩上扬起一片血雾。
“Natasha！”Tony本能的想进去救人，却在身后被Steve攥住手腕，他回过头，正对上他无时无刻都显得格外让人安心的蓝色眼睛。
“相信她。”
Steve从来不觉得Natasha会是白白送死的人，她既然敢进去，就一定有办法保护自己。
Natasha要是听到Steve的心声，大概会笑他猜对了一半，她的确不是冲着送死进来的，但要说确定自己能保住性命，也有些无稽之谈。混沌魔法之下，谁能保证自己会安稳无恙？她不过是仗着自己对Wanda能力的了解，勉强能分辨出能量的强弱，顺道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可这里的魔法能量实在是太多了，她一个躲闪不及肩上就被划开了几寸深的伤口。稍稍缓了缓，Natasha有一次站起身慢慢靠近Wanda。
外面的人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红发特工一点点靠近红光中心的女孩。
似乎察觉了有人靠近，Wanda身边的红色陡然一散，然后更加迅速的聚拢过来。但Natasha已经趁着这一瞬间的功夫靠近了Wanda，猛地抱住了她。
“Wanda，别怕，我在这儿，别怕。”顾不上身边萦绕的红丝，Natasha紧紧抱住失控的女孩，轻声安抚她，“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别怕。”
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Natasha只是重复着这几个简单的单词，同时紧紧的抱着Wanda。好在Natasha的安抚似乎起了点作用，精神几近完全崩溃的Wanda认出了她，血红色的眼眸稍稍淡了淡，“....Natasha？”
“是我，Wanda，我在这里。”Natasha轻轻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放开手，“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Wanda眼中的杀意慢慢淡下来，眼睛也恢复成了原本的灰绿色，红光渐渐消失的同时，她猛地抱住Natasha失声痛哭。
Natasha轻轻抱着她，慢慢的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女孩在自己怀里痛哭，“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红光消散，周围的震动也停了下来。
从Natasha怀里起身，Wanda目光落在她脸上，然后稍稍移开。Natasha清楚的看到，在她的目光落在门外那些人身上时，本身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气息又是一乱，暴虐的魔法几乎又一次轰然炸开。
“Wanda！”
年轻的女巫看过来，目光中已经没有了迷茫，只是浓的化不开的杀意，她看着Natasha，一字一顿，“他们拿我做实验。”
红发特工一怔，然后猛地转身看向Hill。
Hill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见Natasha看过来，就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让我交代九头蛇是怎么把能力注进我们体内的，我不知道，他们就要拿我当试验品。”Wanda的目光在外面所有穿着神盾局制服的人身上扫了一遍，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神盾局，干的不过是和九头蛇一样的勾当！”
Natasha能感觉到Wanda身上浓重的愤怒，一时有些哑然。神盾局会用超能者做实验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虽然并不赞同，但也不能说反对，毕竟地球需要更强大的保护。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针扎不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当她真的知道有人想要把Wanda当成试验品时，她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心里的怒火。
“Hill，”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
Hill低着头，有些局促的盯着地面的格子。Fury的确告诉了她这个打算，她不同意，但并没有多加阻拦，没想到他竟然越过了她直接对Wanda动了手。害Wanda受伤绝不是她的本意，但现在事实已经是这样了，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Nat把人交给她，Wanda受伤她要负责任。
Natasha把目光从老友身上收回来，她知道Hill没有骗她，这笔账要算，也要跟顶头上司算。
Wanda抬头看她，轻轻抿了抿唇，伸手抱住她的腰，有些乞求的语气，“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好不好？”
Natasha垂下眼睛，轻轻搂过身边的女孩，放缓了声音，“我带你回去。”
俯身抱起她，Natasha转身走出去。
“Nat.”
“Hill，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别逼我翻脸。”Natasha抱紧怀里的小女孩，像是抱着珍贵的东西，“转告Fury，再有下次，我会让他知道我为什么是红房子这么多年最满意的试验品，别以为我给神盾局卖命了这么些年你们就能掌握我所有的能力，差得远呢。”
神盾局所有人都知道Black Widow是格斗高手，一对一没有任何一个特工可以在她手下扛过三分钟，同时也是神盾局最出色的情报搜集人员，只要她想查，没有她拿不到的情报。但如果她就这么些本事，红房子早就把她当失败品销毁了。
Hill站在原地看她离开，轻轻抿了抿唇。
“Agent Hill，也麻烦你转告Fury，Wanda不会再回来了。”Steve皱着眉看着神盾局副局长，“你们根本不把她当人对待，就别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
Hill轻轻点了点头，Clint在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Wanda被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是Nat在带她，今天是心急了，你别在意，这么多年，你比我清楚她的个性，她不会真跟你记仇。”
Hill勉强的笑了笑，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在Fury也并没有再针对Wanda，和复仇者闹翻并不是个好方法，他自然知道这一点，只要Wanda不再出什么问题，他也就没有打算继续跟Natasha过不去。

从Wanda被关到现在已经两个月有余，针对新成员的训练状况，Steve却是有些担心。自从Wanda被关起来一次后，她就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也不跟人交流了，经常是训练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吃饭都是拿回去自己吃的，虽说训练更加认真，但总是让人时时刻刻都担心她情绪上出现问题。
好在Wanda和Natasha的关系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女孩反而比之前更加依赖自己的训练官，依赖到了一种不太正常的地步。
“Natasha.”Steve给Sam他们安排了任务，就下到地下训练场——专门提供给Wanda进行混沌魔法训练的场所——找Natasha，“方便出来一下吗？”
红发特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放下手中不知道是什么任务的情报资料，站起身就打算跟他出去。
但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腕，细长的手指不轻不重的环在她的手腕上。
回过头，Natasha对上Wanda有些不安的目光，安抚的笑了笑，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很快就回来。”
女孩看了看Steve，犹豫了半刻钟才松开手。Natasha又是温和的一笑，转身示意Steve跟她一起出去。
Natasha的步速向来都不慢，她快了Steve几步走到训练场上层空旷的阳台上，松松垮垮的靠在栏杆上看着Steve慢慢的走过来，挑眉，“找我干什么？”
这恐怕是第一次，Steve用这种特别审视的角度看着自己的同事。Natasha Romanoff这个人，在复联向来是很特殊的存在，论能力智力影响力，比她强的人多了，然而红发特工就是一个很奇怪的角色，她是整个团队最好的调和器，连Tony都承认，有Natasha在，复仇者之间出现争执的机率都会大大减少。
但这个人，依Steve的眼光看，Natasha本身就是个很奇怪的人。就好像现在她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紧身作战服，红发绿眸，带着些淡妆——从头到脚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漫不经心。
慵懒。
这是Steve能想到的，最适合Black Widow日常状态的形容。
“Wanda最近怎么样？”
Natasha又扬了扬眉毛，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训练报告不是每天都给你的吗？”
“我问的不是训练，”Steve轻轻摇了摇头，“她最近的情绪状态怎么样？”
Natasha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收起有些散漫的笑意，她转身向着远处眺望，“Steve，她很好，只是在报复我们。”
Steve微微一怔，目光落在红发同事的脸上，一如既往的，从那双眼睛里他得不到任何信息。
“Tony，Clint，Hill，包括你，你似乎是反对神盾局把Wanda关起来，但我们都很清楚，你是Leader，你不同意，没有人能从这里那么轻松的带走Wanda.”Natasha看着正在下落的夕阳，平静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我们其实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朋友，同事，甚至是正常人。至于我....”
红发特工有些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人在极度慌乱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去抓住些什么，我对于她，可能就是唯一那个还有可能抓得住的稻草。不是因为她跟我亲近，只是绝望中无可奈何的抉择而已。”
再回到训练场的前苏联特工也有些消沉，跟Steve的这番对话属于意料之外的事件，也逼着她把Wanda所处的悬崖状态彻底揭露出来，她知道Wanda现在很危险，这种情况下人实在是太容易崩溃了，更何况女孩的心理素质本身就令人担忧。
所以她决定和Wanda谈一谈。
尽管这个尚未开始的谈话非常有可能直接将她们两个人的关系重新拉回到冰点。
“Wanda，先休息一下。”Natasha走到训练场边上，叫住了Wanda。
Wanda顺从的停下来，接过训练官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
“想和我聊聊吗？”
一句话让Wanda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她的目光落在Natasha脸上，沉默片刻，“不想。”
“为什么？”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想说什么了，”Wanda拧开一瓶水，错开Natasha的眼睛，“我不想听。”
这句话除了Wanda说，其他任何人说这样的话Natasha都会觉得很可笑。她是特工，她的任何感情都不会流于表面而让人察觉，但Wanda是唯一一个能从她眼睛里看出东西的人，而且每次都准确无误。她并没有被混沌魔法入侵大脑，事实上，Wanda自己也并不喜欢随意进入别人的意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在自己脑海中撞击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所以大概真的只能归于缘分，冥冥之中处于现实以外的牵绊，注定了她和Wanda之间不同于其他人的联系。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Wanda. ”
“但可以继续苟活。”女孩平静的反驳，这让Natasha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看到的是女孩灰绿色的眸子和里面怎么也化不去的孤寂。
Wanda是美的，这点毫无争议，但她美得并不让人舒服。这世界上美分很多种，其中不太为人认可的不过两种。一种是极富攻击性的美感，正如Black Widow自己，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妖冶，像是成熟的罂粟花，真正致命的吸引力。另一种就是美得很伤感。这可能是个不符合语法结构的形容方式，但Natasha每次看到Wanda，只能这么来形容她，也许女孩真的经历了太多她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以至于悲伤和沉寂都染在了眼睛里，丝毫永远不可能有事情让她开心起来。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她不希望Wanda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但也并不想用一大堆道理来说服她，没有用，也没意义。
Wanda沉默的看过来，两个人之间沉寂了许久，她终究是妥协了，“你说。”
Wanda永远会对她妥协。
这是Natasha自己都觉得很自恋的判断，但事实如此。
“你如果真的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想办法送你走。”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场方式，但Black Widow决定由着感性放纵一次，虽然她恐怕早就知道了答案。
“不用。”Wanda低头扭上瓶盖，放到一边，“我不想去其他地方。”
也没有地方可去。
Natasha不知道自己该松口气还是该生气，“你不适合这里。”
“我不适合任何地方。”Wanda并没有要故意呛她的意思，只是低着头平静的回答，“我是个怪物，Natasha，不管我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灾难，至少在这里，你们还有最后选择的能力。”
你们至少有能力……杀了我。
“你不是怪物！”Natasha突然有些生气，她攥住Wanda的手腕强迫她抬起头，“不许再这么说！”
Wanda愣了愣，看了她好一会儿，莫名的低声笑起来，弯起的眉眼淹没了那一丝孤寂，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女孩，“好。”
Natasha一时哑然，她很少有接不住话的时候，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她是训练官，她比Wanda要成熟许多，但在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似乎总是Wanda握着主导权，她就像曾经被她自己耍得团团转的男人女人一样，被Wanda牵着情绪走。
“....恨我吗？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束手就擒，就不会在神盾局受那么多苦.....”
“不是。”Wanda打断她，眼睛亮的像是凌晨天际的启明星，“不关你的事，你对我很好，Natasha。除了Pietro，没有人真心对过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都可以相信你是情非得已。就算不是，也别告诉我。”
“Wanda.....”
“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Natasha，别夺走我仅有的感情。”
这次谈话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Natasha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说什么，对面前的人来说似乎都是进一步的伤害，她本就已经伤的够深了。
“....今天就先到这儿，回去休息吧。”

Wanda坐在画架前，试着用画笔勾勒出脑海中的人影，旁边已经有了一大叠，全部都是银发男孩的身影。她坐在床边，看着微微泛黄的纸张，鬼使神差的放下手中淡灰色的画笔，看着一缕红色的线条从自己笔下流淌出来。
Wanda自己都愣了愣，盯着那条线看了半晌，放下笔把纸抽出来，压下一堆画纸的最下面。
别怕。
我在这里。
低沉沙哑，像是砂纸轻轻磨过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她脑海里重复着这两句话。她有些气恼的丢开画笔，躺到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轻的敲门声把她从半睡半醒的状态里唤醒，Wanda坐起身，看到红发训练官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半人高的盒子。
“Natasha，”Wanda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有事吗？”
Natasha走过了，把盒子轻轻的放到她面前。
“打开看看。”Natasha眉眼带笑的站在旁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打开盒子。
Wanda疑惑的看了看她，但还是顺从的解开丝带，轻轻的移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一把木吉他。
看起来很有岁月感，弦的接合处都有些老化的迹象。
“这是......”Wanda猛地瞪大了眼睛，小心的把吉他从盒子里取出来，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惊喜的看向自己的训练官，“这是我爸爸的那把吉他吗？！”
“喜欢吗？”Natasha温和的笑着轻轻点头，“本来想大概修一下再还给你，但可能你不打算用它弹什么，也就没有管。”
Wanda欣喜而小心的抱着吉他，轻柔的抚过上面的每一条纹路，就像曾经抚过它们的，父亲的手，按耐住落泪的冲动，她抬起头望向Natasha，真诚而感激的道谢，“谢谢。”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高兴就好，不需要道谢。”Natasha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也挺高兴自己没有白费功夫，毕竟要找一把十几年前被当掉的吉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那个贫瘠的小镇，没被劈了当柴烧已经是万幸了。
本来那次谈话后，Natasha就想尽办法去找回了这把幸存的吉他，之前就想送给她，结果一连串的事一个接一个，完全没有合适的时机。
Wanda把吉他小心的放好，侧身抱住站在身边的人，一字一顿，“我很喜欢，谢谢你，Nat. ”
Natasha微微愣了愣，除了神盾局几个老朋友，并没有人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叫过她，骤然间听到Wanda这么叫她，她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抱着她的女孩抬起头，漂亮的眉眼弯起来，笑盈盈的像是新月的弧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Nat？”
“....当然，”Natasha回过神儿，轻轻搂了搂她，指间从女孩柔软的长发中穿过，落在Wanda的肩上，“你喜欢就好。”
后来不管过去多少年，Natasha终究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对Wanda百依百顺，Black Widow从骨子里就是叛逆的人，从来只有别人顺着她的份儿，可她就是莫名的对Wanda有些奇怪的保护欲，不想女孩不高兴，也不想她受伤。
“Nat，谢谢你，真的。”Wanda笑着看她，Natasha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泪光，“这是我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红发特工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蹭了蹭她的脸，低沉而温柔的声线，“不管在不在身边，他们都会守护着你，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Wanda看着她，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Natasha的手上。
Natasha微微蹙眉，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水痕，然后不轻不重的按住了她的肩，“Wanda，我会在。他们离开了，我来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如果知道会把小女孩彻底惹哭的话，Natasha觉得自己至少会换个时机再跟Wanda做这个保证，她的本意只是希望女孩不要一直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但....可能这个措辞对Wanda比较有杀伤力。
所以前苏联特工只能认命的抱着小女孩哄人，也就这时候才能感觉到她只是个小女孩，会像小朋友一样抱着撒娇死活不放手。
“好啦好啦，小朋友不要哭鼻子了。”Natasha在她面前蹲下身，温柔的擦拭着她的泪，“多大了还这么爱哭，Clint家五个月的小家伙都没你这么爱哭。”
Wanda被她逗笑，伸手紧紧抱住她，“谢谢你，Nat.”

那天之后，Wanda的情绪就慢慢好转回来，虽然依旧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但至少见面打个招呼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对她的人际交流要求向来不高的Steve对这个转变已经很满意了，心结难解，一点点来吧，他还是希望Wanda能够融入这个团体的。
训练场上。
Wanda又一次被训练官毫不留情的扔出去，终于筋疲力尽的躺倒在软垫上。
训练官走过来，低头看向她，“没力气了？”
Wanda摊了摊手，做出一副［你看不见吗］的表情。
Natasha轻笑一声，小家伙在她面前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她伸出手把女孩从地上拉起来，“休息二十分钟。”
Wanda点点头，弯腰从围栏间穿过去，坐到一边休息。Natasha也下了训练场，拿了瓶水在她身边坐下，把水递过去，“你爱过什么人吗？little witch. ”
Wanda愣了愣，诚实的摇头。十岁之后，她的记忆中就只有痛苦，饥饿和那些无休无止的实验。但似乎感觉这么敷衍的回答她不太好，Wanda又仔细的想了想，“Pietro算吗？”
Natasha几乎要被女孩可爱的反应逗笑了，她摇摇头，“不是这种爱Wanda，我说的是爱情，你没有爱过人吗？”
“没有。”Wanda低下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头，“我十岁被带去做实验，除了Pietro，我不怎么会见到其他人。”
“那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Wanda又一次愣了愣，盯着训练官看了半晌才开口，“应该是希望他什么都好吧，开开心心的，尽力对他好....我也不太清楚。”
“是吗.....”Natasha的目光有些闪烁，不知道是和Wanda说话还是自言自语，“希望他好吗？”
“....嗯。”
耳机里传来的内部通讯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Fury的声音传过来，“Agent Romanoff，麻烦你带你的学员来总部做基因录入。只是记录，你可以在场。”
似乎是怕她不同意，Fury特地加了一句。这倒不是什么对超能者的特殊要求，神盾局的确对复仇者都要做备案，不过是录一下指纹采点血样而已。
Natasha应下来，带着Wanda去了总部，女孩也很配合，除了对神盾局的人依旧有些抗拒之外，没有其他举动。只是回来的路上，Wanda一句话都没说个，Natasha有些担心的看了她好几次。
回到复联大楼，Natasha也是不放心的跟着她回了卧室。
“Nat.”
Wanda在身后叫住了她，不等她转身就接了下去，“我不想做神盾局工具，我会离开这里。”
Natasha抿了抿唇，沉默了许久，“嗯。”
“但不是现在。”身后仿佛恶作剧一般的轻笑，是只属于这个年纪年轻女孩的清亮，“我要把你一起拐走。”
这句半是玩笑半是真心的话，就这么被她用开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她根本不希望有答复。
“好。”
Wanda的轻笑陡然僵在嘴角，她看着训练官转过身来，慢慢走过来，指间轻轻挑起自己的下颚，俯身。精致的面容在Wanda眼中逐渐放大，直至唇角敷上温度，红发遮住了少许光亮，光线从发间透进来，映进Natasha绿色的眼睛里。
“你走，我就跟你走。”
Wanda瞪大了眼睛，唇齿间的柔软还未消失，但她已经整个人都处在宕机的状态了。
刚刚……她的训练官……是在吻她吗？
Natasha松开她，发现小朋友整个人懵掉之后，不由得被逗得一笑，又一次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我喜欢你，Wanda.”
Wanda有些呆滞的看着她，表情一个大写的懵。
“你不喜欢我吗？little withch？”
Natasha一句话把呆滞中的Wanda唤回来，她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我只是....不是.....”
红发特工带着笑有几分无奈的看着语无伦次的小女孩，Wanda有些懊恼的咬了咬下唇，抬起头看向她，训练官安静的笑颜似乎从来都有安抚人心的力量，Wanda轻轻吸了口气，猛地直起身子轻轻在她唇上一吻，“我喜欢你，Nat，我爱你。”
Natasha抬起手扶在她的脑后，起身将她按倒在床上，轻轻的吻着她，“I love you，little girl. ”
Wanda稍稍撑起身子迎上她的吻，将脑海中所有的不愉快全部赶出去，闭上眼睛感受身边人的一切，她的呼吸，她的温度，她所有的一切。
Wanda从来不敢奢望这一生她还会爱上什么人，更不敢奢求会有人爱她，除了Pietro，她一无所有，所以她才会在失去他的那一瞬间崩溃，然后Natasha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混沌魔法的确是她的原罪，Natasha于她，是唯一的救赎。
微咸的泪水落在唇边，Natasha轻轻吻过去，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温柔而坚定的亲吻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句话，“我也爱你，Wanda. ”
女孩将她看作唯一的依靠，但Wanda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唯一的温暖。Natasha Romanoff，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爱过什么人。从她不由自主的闯进那个全是致命魔法的屋子开始，她就该明白自己的感情。可她不敢确定，她是间谍，间谍不该有感情。
大概，她上辈子欠了Wanda吧。

小女巫有些不太对。
Natasha挑了挑眉，看着离自己几个位置低头发呆的Wanda，这种布置任务的事Wanda向来都发呆。Natasha允许她参加一部分任务，但条件是她必须老老实实跟着自己的训练官，所以不管什么任务她的作用是一样的，女孩就不太在意这个任务分配。
不过....现在这个位置....
Natasha眯了眯眼睛，小家伙在人多的时候，似乎有意躲着她呢。
Wanda并不在意训练官跟着自己进了卧室，反正跟她自己的卧室有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没想到刚进门就被人拉着手腕按在了床边。
“你在躲我？”
“.....没有。”
“你不想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Natasha轻轻吻着女孩的耳后，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为什么？”
“....我不想他们觉得你很奇怪，会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话没说完，Wanda头上就挨了训练官一记并不重的爆栗，女孩有些委屈的看过去。
红发特工看起来一点都不温和，和几秒钟之前的爱人简直判若两人，切换速度惊人，“说了多少次了，别拿自己当怪物看，不长记性呢！”
Wanda委屈兮兮的撇嘴，伸长手臂抱过来，紧紧的将Natasha抱住，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腹，抗议，“不是我认为，是他们认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们也没有拿你当怪物看。”Natasha收回手，搂住女孩的肩，指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他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是你拒绝了他们，Wanda，不是他们拒绝接受你。”
“我不需要他们接受。”Wanda似乎在涉及到复联其他人的时候总是格外固执，她摇了摇头，又收紧了手臂，“有你就够了。”
Natasha无奈的摇头轻笑，Wanda和其他人的关系要协调，但现在明显并不是个好时机。她轻轻拍了拍Wanda的肩膀，“嘿小朋友，抱的太紧了，我又不会跑。”
小女孩撒娇的又在她怀里蹭了蹭，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手，看着跟Natasha多少天没抱过她了一样，明明晚上还搂着她睡觉来着。
“Nat，别告诉他们好不好？”Wanda侧过身靠在她身上，头正好抵在她腰间，“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感情。”
Natasha俯下身轻轻吻在她的眉心，“好，你决定。”

插曲之后，就是像往常一样去执行任务。
在训练小女巫的同时，她自己也该回炉重造一次了。
被打了暗枪的Natasha在做紧急处理时暗自吐槽自己，好在贯穿伤没有子弹留在体内，伤在小腹也暂时不影响行动。
本着不拖累队友的本能，Natasha简单的处理一下就依旧完成了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任务，掩饰的连跟在身边的Wanda都没有发现，然后在集合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伤势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重。
血已经浸透了衣服，因着黑色也看不大出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她受伤，确定任务完成就准备回去。
“Nat？”Wanda发现她有些不太对劲，走过去低声询问，“怎么了？”
Natasha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就脚下一软。
“Nat！”Wanda被吓了一跳，身体反应快过了思考，手上一道红光稳稳的托住了踉跄的特工。
Natasha稳住身体，手按了按眉心，想要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同时也有些头疼。Wanda看到了，那肯定是瞒不住了，小家伙估计要发脾气....
Wanda已经跑了过来，紧张的扶着她，“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没事，没站稳，你别紧张。”Natasha腾出手来拍了拍女孩，然而身体上越来越重的感觉是忽视不了的。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前苏联特工在思考，如果真的伤势严重的话，自己家的小姑娘会不会同情心泛滥一下不跟她闹脾气。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大亮了。
小腹的痛楚还在不断的提醒她之前发生的事情，Natasha盯着天花板醒了醒神，察觉到身边有轻微的呼吸声，稍稍侧身，就看到伏在床边似乎是睡着了的小女巫。
她轻轻抬起手，碰了碰小家伙的头发。
Wanda立刻惊醒过来，对上训练官的眼睛时愣了一愣。
Natasha确定自己在两秒之内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从紧张到惊喜再到有些不乐意的情绪。
“我去告诉Cap你醒了。”Wanda站起身，有些生硬的说了句话，就转身要走。
“Wanda. ”
“怎么？”
“好不容易醒了你就这么对我啊？”Natasha知道某个小朋友在生气，轻笑着逗她，“早知道还是睡着的好。”
“下次你要是想睡，可以继续硬抗，Cap应该不介意少个人吃饭。”小女巫依旧语气相当不好，头也没回的呛了她一句就推门出去了。
留下前苏联特工一个人有些头疼的盯着门，看来，这次的火有点大，不太好哄啊。
Steve这时候推开门，神色异常严肃，“Natasha，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Wanda发誓自己一定会在最后的时候用尽所有的力气将Natasha护住，而不是让训练官扑到她身上挡下那一枪。
“所以....是没有办法，是吗？”Wanda深吸了口气，竭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按耐住体内濒临暴走的能量。
现在失控对谁都没有好处。
“....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想到办法。”Tony有些抱歉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看Bruce，后者补充道，“因为我们都不是生物科学方面的，所以在试图联系神盾局的生物科研人员，但你知道，九头蛇最近又有新动作，神盾局现在处境不好，联系着有些困难。”
“那大概....还有多久？”Wanda紧紧攥住拳，指甲划破手心，指间都是血。
Tony和Bruce对视一眼，最终还是Tony开口回答，“如果没有方法阻止芯片继续深入，大概....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她就会彻底失去控制能力。”
可哪怕能找到神盾局的生物科学人员，研究一种从未有过的生物芯片需要的实验何止千百遍，需要的时间又何止数个月，这么说，一来是不想再刺激Wanda，二来....Tony自己也不愿意就从放弃。
Natasha也是他的朋友。
Wanda闭上眼睛，攥着的拳用力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无形的能量场围绕在她身边，逼的Tony和Bruce两个人都后退了几步。
“....Wanda，对不起。”知道道歉没有任何用处，但现在Tony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必须说些什么。
这恐怕是Steve最后悔的一次任务安排，最后的确阻止了灾难的发生，但完全没有执行特殊任务经历的Wanda被人袭击，Natasha又因为照应她影响了判断力，被最后没有死透的敌人射了暗枪。为了保护Wanda，Natasha强撑着挡了那一枪，谁都没有想到，打进Natasha身体里的那颗子弹竟然是新型的生物芯片，他们趁Natasha昏迷的时候仔细检查过，确定是和控制大脑神经中枢有关的。
“跟你没有关系。”Wanda睁开眼睛，颤抖的声音，“她是为了救我。”
“Wanda....”
Tony话还未出口，实验室的门就被推开，Steve走进来，他有些不太敢直接面对Wanda，稍稍低了头道，“Wanda，Natasha在找你。”
Wanda低声应下，转身离开实验室。
Steve在她离开后看向Tony，试探的询问，“怎么样？”
“...没有过激的反应，我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Tony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看向Wanda离开的方向。
Wanda走到病房门口，和守在外面的Clint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心绪，才推门进去。
Natasha正看着天花板出神，听到声音侧身看过来，然后就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Wanda. ”
看着平日再熟悉不过的笑容，Wanda拼命忍住转身想逃的冲动，慢慢走过来，在床边蹲下，看着训练官的眼睛，“好些了吗？”
前苏联特工也看着她，片刻，轻轻一笑，温暖的笑意装满了绿色的眼眸，“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小女巫。”
Wanda猛然间半站起身，抱住Natasha，头埋进她怀里痛哭失声，“Nat，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小傻瓜。”Natasha无奈的笑着，轻轻拥着怀里的小女孩，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没事的，别哭，大不了就是死嘛，人都会死的，早晚的问题，更何况我本来就比你大，对吧？”
怀里的小女孩愈发抱紧了她，拼命摇着头，“Nat，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你活着，我陪你活着，你不在.....”
“你也要活着。”Natasha正了颜色，扶着Wanda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Wanda，你听好，我救你，就是要你活着，你不能让我白丢了性命。”
Wanda执拗的摇头，盯着训练官的眼眸，“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死是活。”
“你....”
声音戛然而止，Wanda感觉到训练官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她低下头，看到训练官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单，指节都用力的发白，唇抿成一线，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Nat！”Wanda刹那间慌乱，手足无措的呆立在那里，好几秒钟之后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她想握住训练官的手却被推开。
Natasha看到乱了分寸的小女巫，勉强的笑了一下，有些吃力的开口，“....没事，别怕。我会握伤你，别靠近我.....没事，一会儿就好，别怕。”
一阵阵的剧痛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撕裂开来，因为怕吓到身边的小女巫，Natasha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冷汗都把身上的衣服浸的透湿，才算是抑制住不听控制的手。
缓了口气，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女巫湿漉漉的眼睛，她抬起手揉乱了Wanda柔顺的长发，“看，不是没事了？”
Wanda看着她，片刻，也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嗯。”

在Hill的帮忙下，Tony也顺利的联系到了Coulson手下是一位女生物科学家，但几次研发手术的效果并不让人乐观，大脑几乎是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一旦手术失误，她还有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了。
可情况已经愈来愈糟，随着芯片的深入，Natasha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已经不由自主的伤了好几次同事。复仇者没办法，只能先把她安置在了当初关Wanda的那间屋子里。

Fury站在门口，看着屋里靠在墙上的红发特工，难得的愁容满面，“还没有办法吗？”
Hill无力的摇了摇头，“Coulson那里的那个女孩说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把握，这个比例....风险太大了。”
几乎就是把Natasha的命丢给上天决定。
“Agent Hill，让她失控和让她死之间，你会选哪个？”
Hill愣了愣，然后就猛地皱了眉，目光凌厉的像刀一样，几近咬牙切齿，“你敢。”
“我没有说要这么做，只是一个问题。”Fury丝毫不在意她的杀意，只是盯着Natasha，喃喃自语，“一个为九头蛇卖命的Black Widow.....”
Hill身子一颤，目光也重新落回到Natasha身上，慢慢攥起拳。

第八天。
已经是最后的期限，除了成功率上升了五个百分点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改善。
在看到Fury的一瞬间，Natasha就不受控制的夺了身边特工的枪对准他。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用尽全力和脑海中的命令信息抗衡。
不能....不能开枪.....
其他的神盾局特工在她举枪的一瞬间都齐刷刷的举起枪对着她，似乎只要她有动作，就会随时开枪。
“放下枪！”Hill低喝出声的同时，面前的二三十个特工就全被混沌魔法举上了半空，她转过身，正对上年轻女巫满是杀意的眼睛。
红发特工被她挡在身后，目光有些迷离。
Wanda的掌心稍稍收起，半空中的特工的手脚都被束缚的蜷缩起来，有些痛苦的挣扎。
“Wanda！”
身后的枪口抵在Wanda的心口，只要Natasha稍稍用力，子弹就会穿透她的心脏。
Wanda慢慢回过身，松开手上的魔法任由那些人摔下来，Natasha看着她，目光中是难得的惊恐，有些艰难的吐字，“....Wanda....快走.....”
右手的指节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Wanda！”
Clint喊出的同时，Wanda神色陡然一变。
Natasha手中的枪掉下来，Wanda伸手扶住她，有些不敢碰她的手臂。刚才那一瞬间，她清晰的听到了骨骼脱节的声音。
“别靠近我....Wanda，”Natasha按住自己无力垂下的手臂，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会伤到你。”
“你不会。”Wanda轻轻的搂着她，小心的用魔法检查她的伤，察觉到被硬生生扯到脱臼的手腕，Wanda紧紧的抿着唇。
“没事的。”察觉到她的神色，红发特工安抚的笑，“回去吧，明天再来。”
明天，是十日之期到来前的最后一天。
Wanda抬头看她，沉默许久，点了点头，“明天我来陪你。”
“好。”

实验室。
Tony正在和Fury争论手术可不可行。
“现在想起来找我了。”Tony就是对Fury看不顺眼，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和Steve保持了高度一致，“百分之五十六，让我保证一定成功？逗呢？你怎么不直接求我，说不定我还有兴趣参加这个几乎五五分的手术。”
“Mr. Stark.”
Tony愣了愣，转身看向Wanda，这恐怕是奥创事件之后，女孩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请你一定救她。”Wanda抿了抿唇，一字一顿的坚定异常，“算我求你。”
“诶！”Tony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难得的有些局促，“我跟Fury开玩笑的，你、你别当真，放心，我不会让Natasha有事的。”
手术前，Wanda来到Natasha所在的屋子，那位女生物科学家给她注射了特殊的麻醉药，让她暂时不会有伤害人的能力。
Wanda在一边蹲下来，轻轻握着训练官的手不说话。
见她这样的反应，前苏联特工目光深了深，手向下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别想太多，不会有事的。”
“我怕万一。”
“.....Wanda，我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太可能善终。你活着，你好好的，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了，明白吗？”
“哪怕我活的很痛苦？”
Natasha沉默的看了她片刻，轻轻点头，“对，哪怕痛苦，我也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Natasha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低下头，水滴落下来砸在她手背上，然后是带着很重鼻音的声音。
“好，我答应你，不管怎样，我都会活着。”Wanda起身坐到床上，轻轻抱住她，感觉到训练官身上有些低的体温，抱的更紧了些，“但你也要答应我，不到最后，别丢下我。”
“好。”
Natasha对于Wanda，向来是言出必行，她答应了小女巫要坚持到底，就的确尽了最大努力坚持着。最终在Tony和其他人的努力下，芯片被成功的取出来，她也总算摆脱了身不由己的状况。
恢复期间，Wanda几乎是天天守着她，惹得其他同事都要开始怀疑她们的关系了，好在Natasha的身体一点点恢复，一切也慢慢步入正轨。

Wanda走进大厅，其他人都已经在了。
“下午好。”见Wanda走进来，生化人抬起头来打招呼。
“下午好Vizh.”Wanda回了话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Vision终于舍得放下报纸探过身，两个年轻人不知道在低声说什么。
红发特工在一边轻轻挑了挑眉，但也不是很在意的移开目光。Wanda和Vision是朋友，这个她早就知道，所以并不在意。但对其他人来说，Wanda会和训练官以外的人有交流可是件新鲜事。
“Wanda？”Steve并不想打断女孩难得的交流，但这次的确是有事情要说，不方便让其他人在一边干等着。
女孩抬头看过去，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遂坐直了身子，低声道，“抱歉。”
看她的反应，Steve自己倒是真有些抱歉，正了正神色开口，简单介绍了一下任务，又解释了Tony他们几个人有事没办法参加的情况，“Vision不方便出现，所以Sam和Wanda恐怕需要一起去执行任务。Natasha你伤刚好，就负责简单一些的任务，主要的事我们三个做。OK？”
话到最后，Steve看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红发特工，询问她的意见。
Natasha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
直到后来，Steve和Natasha都不知道该说这次决定是对是错。那场爆炸几乎是必然的，差别就在于是爆在广场上还是爆在大厦里，换句话说，不管Wanda在不在，都会有人受伤。
并不是说Wanda不需要为这件事付任何责任，毕竟是复仇者的追捕造成了这场悲剧，但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Wanda身上也是绝对不公平的。
可惜没人在乎公不公平，民众需要解释，政客需要替罪羊。甚至连复仇者内部，也需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Natasha看着Steve进了Wanda的房间，犹豫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讲大道理这事，Steve比她擅长的多，她现在和Wanda交流，恐怕不会是很理性的态度。
“Natasha，”走到训练场的时候，Tony拦住了她，焦糖色的眼睛里难得没有丝毫的玩笑，“我要和你谈谈。”
不是“我想”而是“我要”，Tony很少以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她说话，Natasha看了看他，轻轻点头跟着他到了Stark大厦的顶层。
“如果你是要跟我讨论那场爆炸，我可以很直接的回答你，我不觉得那件事可以推给Wanda，炸弹不是她引爆的。”Natasha不打算废话，开门见山的挑明了态度，“Tony，你不能让她为你的愧疚负责任。”
Tony完全不为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惊讶，毕竟她是Natasha，他皱了皱眉，“我没打算针对她，Natasha，只是这件事需要有人负责，民众需要发泄。Cap不会同意对于Wanda的任何处置，但她不可能不为此付出代价。”
“你确定我会同意？”
“你懂得轻重，懂什么是圆滑。”Tony面不改色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你是Wanda的训练官，你的决定至关重要。”
Natasha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突然低头笑了笑，“Fury也算是聪明人，可惜看错了两个人。他低估了Steve的品行，也低估了你的性情。”
“懂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Tony丝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脸上又浮现出以往的神气，“我凭什么要事故给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看？”
“我有说过我很讨厌你的自负吗？”Natasha靠在栏杆上，扬了扬眉毛。
“有。”
Tony说得对，她懂什么是圆滑事故，什么是顾全大局，所以她选择了支持Tony，尽管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很惊讶。

Natasha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孩，Wanda怀里抱着吉他，轻轻拨动着上面的弦，一个个音节从她指下流出来。
“音不太准了，”Natasha听了两分钟，还是插了话，她斜靠在门边，“改天有空我再调一下。”
“不用了。”Wanda摊开手按在弦上，止住金属丝微微的颤抖，她回过头看着训练官，“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关起来？还是拿我做实验？”
“都不会。”Natasha轻轻皱眉，直起身子走过来，从Wanda怀里拿走木吉他坐下，轻轻拨着听音，“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Wanda低声笑了笑，身子后倾，手撑着柔软的床垫，“你保不住我的，Nat. ”
“你把我想的太没用了，Little witch. ”红发特工抬起头看过来，笑容依旧从容，“哪怕是Fury，他也不敢直接跟我对着干，我要保你，不管是神盾局还是国会，谁都动不了你。”
不会有人真的把自己的命完全不当回事，而Black Widow，有能力杀了这世界上任何还属于人类范畴的人。
“如果是我要跟他们对着来呢？”Wanda把目光定在天花板上，依旧平静的声音，“Stark上次救你，我欠他一条命，他要关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不会签那个协议的。”
Natasha不断的调一下弦然后继续听音，这次连头也没抬，“我知道。”
“不问为什么吗？”
“你不相信神盾局，也不相信那些政客，在这一点上你和Steve一样。一定要说不同的话，他是失望，你是从始至终都不愿意相信任何人。”Natasha停下手，垂眸看着吉他上有些脱落的松香，“所以你也不相信我会保护你。”
Wanda沉默了许久，然后很是突兀的笑了，她歪了歪头看着怀抱木吉他的红发特工，带着笑意开口，“Nat，你喜欢我吗？”
“I love you. ”没有一点犹豫，几乎是问题出口的同时，训练官就给出了确定的答案，但她依旧的没有抬头，“Forever. ”
“但你也不完全相信我，因为你是间谍，间谍是不能信任别人的，哪怕是爱人。”Wanda起身走了两步，在Natasha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每个人都有权利拥有秘密，不是吗？”
Natasha也看着她灰绿色的眼眸，温和一笑，低下头在她眉心轻吻，“当然。”

Bucky被牵扯进来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意外，而且他还牵扯到了Tony的父母，这也是谁都没料到的。
Natasha能理解Tony的愤怒，就好像Wanda明知道Stark工业只是提供了武器，却依旧会对Tony心存芥蒂一样，尽管失去记忆的Bucky只是一把刀，他也是杀了Tony父母的那把刀。
所以内战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Natasha放走了Steve和Bucky，她不希望复仇者内部再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争斗，她信得过Steve，她相信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只是....Wanda。

“你当时为什么放我们走？”去救人的路上，Steve转头去看这个一直以来都捉摸不定的同事，“你并不认识Bucky.....”
“我没有告诉过你Bucky我们很早就认识吗？”
“....What？”精神领袖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在脑海中想了好久也没在两个人身上找到重合点，“你们认识？”
“他曾经是我的老师。”Natasha看着驾驶座的Bucky，有些怀念的神色，“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们....”
“当时我可没有现在这么自在。”前苏联特工低笑着摇头，“他想不起过去，我看不到未来。两个仅有的白种人面孔，会相互依靠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吧。”
Steve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点头表示同意，纠结了片刻，“你....喜欢他吗？”
红发特工笑着摇了摇头，“从根本上来说，当初那个只是冬日战士，不是他，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下的感情，恐怕也不能称为感情。我们最多只是朋友。”
Steve还是有些呆的点了点头，看看她又看看Bucky。
停下飞机，Natasha纵身跳下夹板，回头粲然一笑，“而且，我可有喜欢的人。”

Wanda抬头看向站在玻璃外的训练官，脖子上的抑制器一直在散发着微量的电击力，让她有些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你放走了Cap和Bucky，他们为难你了吗？”
Natasha轻轻摇头，抬起手握住门上的电子锁，似乎是要打开的样子。
“别开。”Wanda却制止了她的动作，“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Natasha手上一顿，然后依旧按下了密码推开门。Wanda看着她走进来，强行按耐住指间浮现出的红色能量，她并不清楚训练官的来意，但她的能量太强大，直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由她自己控制，当她负面情绪过重的时候，混沌魔法总是不受控制的显现出护主的意味来。
前苏联特工走过来，完全不在意女孩身上剧烈的能量波动，俯身抱住她，头放在她肩上，“对不起。”
指间红光瞬间泯灭，一直紧绷的身体也顷刻间放松下来，Wanda也抱住了训练官，用力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别怕，有我在。”红发特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然后轻轻的一皱眉，抬手按在女孩的脑后，贴身吻了上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Wanda也惊呆了外面的四个人，大家目瞪口呆的同时，红发特工抬起头，淡淡的扫向囚室里最隐蔽的那个角落。

纽约的另一头，Tony Stark的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的从虚拟键盘上缩回来，面前的显示器上，红发特工的绿眸仿佛穿过屏幕直直的盯着他。
他越来越发现他一直小看了Natasha，这个如罂粟般美艳也如罂粟般致命的女人。她早就发现了Wanda房间里不属于神盾局的监视器，那一吻和这一抬眼，是Black Widow给他的警告，也是最后的通牒。
隔着横跨整个纽约的电网，Tony和Natasha沉默的对视着，最终，Tony伸出手关掉了面前的显示器，闭上了眼睛。
他不会向Black Widow妥协，但他可以为Natasha做出让步，他们是朋友，尽管Natasha可能并不完全赞同他的意见，毕竟她很讨厌他的自负。
“走吧。”Tony看着漆黑的屏幕，自言自语的，“算是我欠她的。”
尽管当初那件事和Tony并没有什么真正直接的关系，但Wanda的父母毕竟还是丧命在Stark工业的炮弹下，如果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Tony表示自己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所以，Natasha，带她走吧，如果可能，永远不要再出现。
明知道不可能，Tony还是默默的希望着，他们这些人呐，为了这个倒霉的世界做的已经够多了，谁都没有责任一定要为地球负责。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牵绊，就永远不要再回头。
“Tony？”
小辣椒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Tony迅速的收拾好表情，一脸欠抽的回头看过去，“早上好！Honey！”

监视器的这头，Natasha看着那个闪了一下就熄灭的小红点，轻轻扬了扬嘴角，回过头看向玻璃窗外还在目瞪口呆的四个人，挑了挑眉，“怎么？”
“....没什么。”Steve毕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迅速的收起惊讶的神色，一脸严肃的摇头，“该走了。”
Natasha忍着笑回头，看到脸已经要红透了的小女孩，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Wanda一眼“瞪”过来，然后目光扫到门外继续惊讶的Sam和Clint，又尴尬的低了头。
Natasha被瞪得尽量忍住了笑，点了点她的额头，“走吧，my girl. ”
无视Wanda一脸“谁是你的！！”的拒绝表情，Natasha俯身要扶她。
年轻女巫躲开她的手，试图自己站起来，奈何被绑了这么多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虚弱的状态，刚站起来就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之所以是差点，因为她刚站起来的时候，身边的手臂就环了过来，所以她正巧被人搂了个正着。
身边的人贴身搂着她，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低沉还有些沙哑的音色，“你该加强锻炼了，Little Witch. ”
Wanda不怎么觉得训练官用的就是“训练”这个词的字面意思。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这么无赖？？？
“现在发现也不晚。”
！！！她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Natasha垂眸一笑，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走了，小迷糊。”

OS：再也不写这么长的了.....简直要死(ー_ー)